“王爷爷，您感觉怎么样？好就点点头，不舒服就摇摇头。”8日下午，南通常青乐龄护理院五楼一病区37号病床前，“90后”护士长李楠楠拉着80高龄的王爷爷询东问西。
王爷爷虽然脑外伤手术后行动不便，也没法说话，但他满眼慈祥地盯着姑娘点了点头。“只要有楠楠在，失能老人就没有啥不‘能’的。”在护理院，人们都说，她真是200多个失能老人的“能闺女”！
一颗爱心，把孝老当人生选择
每年除夕，李楠楠都会提出当天值班，陪没有子女的老人们在护理院过年，这也成为她的“习惯”。李妈妈“嫉妒”地说：“护理院倒成了你的家咯。”李楠楠只好“亏欠”地向父母撒娇：“这里就是我的家呀。”
李楠楠长得阳光、漂亮，正是花一样年纪，为何甘愿在养老院护理老人？她回忆说，小时候父母外出打工，自己是爷爷奶奶带大的，对老人感情很深。小学六年级时，奶奶不幸患上癌症。“每次看到奶奶给自己扎针，非常痛苦，自己太小也帮不上什么忙，心里就很着急。”小小年纪的她便暗暗发誓，长大以后要学医照护老人。
从南通体臣卫校毕业后，李楠楠考进南通一家大型医院负责体检抽血。“这份工作没有太大的压力，还是铁饭碗，可对我来讲，总觉得与自己学医的初衷渐行渐远。”一天回家的路上，她看到一家护理院有不少失能老人，一时间思绪翻涌，于是辞掉医院的工作，走进了常青乐龄护理院。
一颗细心，照看更要理解老人
照护老人，光有爱心还不够，专业细致的业务能力才是关键，李楠楠最让人钦佩的“绝技”就是报饭。所谓“报饭”，就是把午饭品种预报给后勤部门。老人消化吸收能力不同，饮食禁忌各异，她负责的病区有70多位老人，每天需要准备的午饭就有9种。喂饭更是一场“战役”：每天10点半开始，根据老人们的身体状况，分批次进行喂饭，不同的老人需要不同的喂法。喂一名老人至少要十几分钟，最多时她要同时照顾4个老人。而她自己，12点之后才能吃上饭，中途一有需要还要赶紧返回老人房间，一顿饭往往要分三四次才能吃完。
“老人最需要的，还是理解。”李楠楠说，老人除了身体上的照护，更需要精神上的抚慰。病区里王奶奶脾气很大，经常拒绝服药，一不乐意还打人，李楠楠曾被她打得偷偷流过泪。尽管如此，她仍微笑着一次次与老人沟通。她想法子将药粉和进面包等小点心里，喂给老人吃下。果然，王奶奶从此“乖”多了，精神状态也有了改观。
“看来是回不去咯，以后也回不去咯。”上个月的一天晚上，病区里的冯奶奶喃喃自语。原来，她想回家祭祖，但自己出行要靠轮椅，还有严重哮喘，医生不同意。李楠楠听完一阵心酸，当晚便去找医生交流，提出牺牲自己的休息日全程陪同冯奶奶回家。祭祖那天，冯奶奶由儿子推着轮椅，她一手牵着儿媳妇，一手牵着李楠楠，温馨得好似一家人。
一颗耐心，护理就像照顾家人
每天早上8点钟，李楠楠就开始检查每一个老人的情况，帮他们翻身擦背、吸痰、通便等等。这些最脏最累的活，就是家人有时也不乐意做，但她干起来从不皱一次眉头。
前年护理院来了一名深度失能老人。入院时，老人的背部、臀部、四肢全是疱疹，连他自己的子女都不忍心看。李楠楠每天用针尖扎破疱疹，再用碘伏把伤口清理干净，换上新药。夏天时，味道特别大，病房里其他人都疏远老人。李楠楠发现老人情绪低落，便拉着他的手宽慰说：“爷爷，您要不嫌弃，就把我当成亲孙女。”在李楠楠日复一日的精心照护下，老人逐渐康复且再也没有复发。
张奶奶经常尿不出来，每次去厕所李楠楠便给她揉肚子，让她放松。有时候尿液溅到楠楠手上，奶奶很不好意思，红着脸连声说抱歉，可楠楠一点也不介意：“没事的，洗洗就好了。”
从业5年来，李楠楠迎来送往许许多多的老人，也与许多家庭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去年，从护理院回家居住的包奶奶病重，李楠楠获悉后赶去看望。包奶奶的女儿说：“我妈回家后，一直念叨着楠楠，最后也要看一眼她，是真的把她当成家人了。”如今，包奶奶去世快一年了，清明节，李楠楠与老人家属约好，一同去扫墓祭拜老人。这份情感未曾随着老人的去世而消逝，反而在岁月的积淀中越发浓厚。
年纪轻轻，李楠楠就当选上了市、省劳模，而她，只是淡然地微笑：面对生命，每个人都是渺小的，能给老人减轻痛苦带来快乐，就是自己的人生价值。本报记者付奇陈明
